10月25日的凌晨3点，基辅老城区的路灯还昏黄地亮着，住在普希金斯卡娅街的娜佳刚给哭闹的小儿子喂完奶，窗外突然传来“轰”的一声——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防空警报，整栋楼都跟着震了一下。她抱着孩子往卫生间跑时，手机里弹出市长克利奇科的“电报”消息：“首都遭弹道导弹袭击，立即躲进避难所！”
这场深夜突袭来得又快又猛。乌克兰官员当天上午通报，俄罗斯凌晨动用导弹和无人机发动大规模夜袭，已造成至少4人死亡、17人受伤。其中基辅是重灾区：市军政管理局局长特卡琴科说，2枚弹道导弹击中了市区两处居民楼附近区域，2人当场死亡，13人不同程度受伤，3个骨折的老人被救护车拉走时，还攥着没来得及放下的保温杯。
第聂伯罗彼得罗夫斯克的情况更惨。当地应急部门的工作人员告诉媒体，袭击击中了一座城郊的仓库，冲击波把附近民房的窗户全震碎了，2名正在值班的保安没跑出来——他们的同事说，俩人前一天还在聊“等冬天到了，要一起去基辅看孙子”。
对于这次袭击，乌克兰空军的统计多少让人有点安心：俄罗斯总共发9枚巡航导弹和62架“沙赫德”无人机，乌防空系统拦下了4枚导弹、50架无人机，但“漏网之鱼”还是给平民区造成了破坏。空军发言人伊格纳特在记者会上皱着眉说：“无人机飞得低、速度慢，但数量太多，我们的雷达得盯着天上每一个小点。”
俄罗斯方面的说法则很直接。俄当天下午发布通报，称此次打击的是乌克兰西部的军工工厂和南部的能源枢纽，“用远程精确武器摧毁了3个导弹零部件仓库和2座发电站”。俄新社的报道里还提到，这次行动“是对乌方上周袭击俄边境城市的回应”。
巧合的是，俄罗斯别尔哥罗德当天也出事了。州长格拉德科夫在社交媒体上晒出大坝的照片：混凝土坝体出现了两条半米长的裂缝，水库里的水正顺着缝隙往外渗。他说这是乌克兰武装部队用火箭炮打的，“差一点就冲毁下游的农田，幸好及时关闭了闸门”。
这场夜袭像一面“棱镜”，照出了冲突里最真实的两面：一边是乌方医院里哭到抽噎的家属，一边是俄方军官对着地图讲解“打击目标的军事价值”；一边是基辅市民在避难所里刷着亲人的消息，一边是别尔哥罗德农民蹲在大坝边发愁“明年的麦子能不能种”。
娜佳抱着孩子在卫生间躲了两个小时，直到警报解除才敢出来。她走到阳台往下看，楼下的草坪上落着一块导弹碎片，旁边的绣球花被压得稀烂——那是她春天刚种的，本来想等儿子会走了，带他去摘花玩。
“我不关心谁对谁错，我只想要一个没有爆炸声的夜晚。”她给远在利沃夫的妈妈发了条消息，末了加了个“平安”的表情，手指却还在抖——窗外的天空已经泛白，但她知道，有些东西，再也回不去了。
